“现在凑过来干什么？”</p>

厉渊喝了一口水，看着这只终于知道过来的人鱼，眼底却浮现了几分笑意。</p>

“……a，看着你，防止挑食。”</p>

裴年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。</p>

或许是元帅府里的这张餐桌过于大了些，更像是举办宴会的那种，平时只有两个人吃饭的话，当然得凑得近一点。</p>

要不然说话都听不见了怎么办。</p>

而且看着厉渊这家伙吃个饭都坐在桌前正襟危坐的样子……</p>

唔，大概是鱼怕他太孤单了而已！</p>

也不想想，要是没有鱼的话，这家伙岂不是每天都一个人坐在这么大的宴会桌上吃饭。</p>

跟个空巢老人似的。</p>

默默抖了抖小耳朵，裴年倒是习惯性地待在旁边，偏头盯着默默吃晚餐的厉渊。</p>

被一只美人鱼这么乖乖地守在跟前，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，饶是厉渊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裴年的脑袋。</p>

“a！干、干什么呐？”</p>

裴年冷不丁被厉渊揉了脑袋，微微眯眼的下一刻就甩着尾巴试图躲开。</p>

“挑食的从来都只有你吧？”</p>

厉渊笑着拿起一旁的餐巾，倒是仔仔细细地捏住裴年的下颔，替自己的这只鱼擦了擦嘴角。</p>

“……”</p>

裴年本来还想躲开的，然而不小心被厉渊有点老茧的手指捏住了下颔，顿时莫名其妙地就像是被捏住了尾巴一样。</p>

总之就是，有点儿不敢乱动，反而乖乖任由厉渊拿着湿毛巾替自己擦了擦唇角。</p>

好像是自己刚刚喝营养液的时候沾了点？</p>

只是，大概是距离有点儿近，甚至能看见厉渊这家伙鸦色的眼睫轻轻垂落的样子。</p>

下意识地抿唇，看着跟前微微俯身的厉渊，裴年突然觉得鱼耳朵好像有点烫。</p>

“牛奶……！明明经常偷偷倒掉。”</p>

裴年耳朵发烫地伸手一把抢过了厉渊手里的餐巾，自己随手擦了擦，这才轻轻反驳了起来。</p>

什么叫只有自己会挑食，厉渊这家伙明明也会。</p>

奥古斯送过去的牛奶，总是睡觉前偷偷倒掉，偶尔被盯着了，才会一口气喝下去。</p>

“说话倒是越来越流利了，古莉太太说你毕业了？”</p>

厉渊顾左右而言他地看着这只如今愈发习惯说话的鱼，倒是没想到连这种复杂意思的话都能顺利说出来了。</p>

本来就话痨，这以后岂不是得整天绕着人嘀嘀咕咕的。</p>

“……转移话题！”</p>

裴年被厉渊“表扬”了一句，倒是甩了甩尾巴没忘了这家伙被自己揭穿的事情。</p>

而一旁的奥古斯管家看着这一幕，下意识露出笑容的同时，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微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