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为了自己，段无心，或者成千上万的受害者，终于能够亲手将这人送上审判台。</p>

他感觉到无比意，通体畅。</p>

李英毅恶狠狠地看着他，从牙缝里挤出声音：“你为什么偏要跟我作对？还说服了希尔？从你当元帅开始，我从来没挡你的路。我做这些，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好的生活。”</p>

“我之前就说过，我会亲手送你上审判席，我说到做到。至于你的那些荣华富贵，到地下再去享受吧。”</p>

凌君寒贴着他的耳朵说：“一路走好，行刑的那天，我会来的。”</p>

法官已经开始宣读李英毅的判读书：“李英毅勾结虫族，证据确凿，择日死刑处置。”</p>

听到这个结果，凌君寒抬眼看向旁观席的段无心，冲他缓慢地露出一个微笑。不加遮掩，无比灿烂。</p>

那些曾经被噩梦缠绕的日子，要结束了。</p>

段无心冲着他回应一个同样的笑容，两颗浅浅的酒窝挂在嘴角，看起来很是开心。</p>

他心心念念要报仇，在迟到了十多年后，这个人终于被他们一起送上黄泉。</p>

雪地里的血迹早已经被大雪掩埋，而死去的父母在在天之灵终于得以安息。</p>

他长长松了口气，想要冲上去给凌君寒一个大大的拥抱。</p>

从今日开始，也许往后，都是灿烂人生。</p>

李英毅沉默了许久，突然站起，止不住的狂笑，几近癫狂。</p>

他伸手揪住凌君寒的衣领，猛然将人拉了过去，两人距离骤然靠近。</p>

他带着疯癫的笑容，缓缓开口：“好，很好，我之前也说过，如果有这么一天，我会告诉你那个秘密。既然我离死不远，现在就提前给你这个惊喜。凌君寒，我死了，你也别想好过。”</p>

凌君寒推开他，居高临下的俯视他，表情淡然：“你倒是说说，是哪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？”</p>

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，但他觉得这人不过是临死之前，故意膈应人的小手段，并不放在心上。</p>

“凌旭。”李英毅冲他露出恶魔般的微笑，看着他的脸色骤然一变，继续插下一刀，“没听错，就是你那个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。”</p>

凌君寒瞳孔骤然紧缩，指尖抓住审判席的桌面，指节几乎发白。</p>

怎么可能？这人一定是疯了。</p>

段无心伸长脖子，动了动耳朵，试图听清两人的低语。</p>

可是声音太轻，他只看到凌君寒一颗冷汗从额头滴落，其余什么都听不见。</p>

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，越放越大，紧张几乎要把人吞噬。</p>

凌君寒摇了摇头，后退一步，整个人呈现出防御状态。</p>

他双唇微动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，“我不信。”</p>

“猜你也不信，那我再好心送你一个真相。”</p>

李英毅看着他逐渐发白的脸，感觉很是痛，“凌旭不是你的亲生父亲，你的亲爹，早就死了。所以你能明白，为什么会狠心要送你去兽魂，因为他看着你就觉得恶心。”</p>

“不可能。”凌君寒迅速转身，不想听他胡扯。</p>

李英毅扬起声音，挑衅似的音量几乎能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，一锤定音。</p>

“我想，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名字的含义吧？真可怜。”</p>

“君寒，是君尸骨已寒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