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钟过去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，“教授，这些内容我都知道。”</p>

“行，看来有做提前预习，那我们做做习题。”</p>

张衍敷衍笑了笑，从一叠书里重新抽出一本，指着书上的案例，说道，“这是之前一起很有名的战争，下面有几个选项，你看看选什么？”</p>

段无心垂眼，在扫上字的那一刻，大脑像是瞬间被连通。</p>

之前觉得晦涩难懂的军事专业用词，这会儿瞬间理得明明白白。</p>

像是，某种本能。</p>

“c。”一秒之后，段无心坚定地说。</p>

张衍扫了他一眼，怀疑道：“你不会是觉得这个答案最长，三短一长选最长，瞎蒙的吧？”</p>

“那你再选一道，让我蒙一下。”段无心面色平静，倒是没有丝毫不悦。</p>

指尖下移，张衍起了刁难的心思，选了一道难度更甚的题。</p>

就算是瞎蒙，瞎猫碰上了死耗子，总不能题题都对吧？</p>

段无心蹩脚的捏着笔，笔珠滚动，顺着刚才那道题往下写答案。</p>

字迹幼稚，照着字母勾勒，但一顺溜下来，全部做对。</p>

“后面还有简答题。”张衍挨着看完答案，尴尬笑道，“你要不要试试？”</p>

段无心指尖弹着手的笔，理直气壮地说，“我不会写字，只会认，但我可以口述给你听。”</p>

张衍瞪大眼，不确定重复道：“不会写字？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么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段无心摇头，非常诚实地回答。</p>

九年义务教育是什么？他只知道九年义务直播。</p>

嗯，帮段永年赚钱的那种。</p>

张衍指尖推了推眼镜，很难相信这年头，作为凌家的亲戚，竟然没上过学。</p>

这是什么还没被开发的军事才？</p>

字都不会写，脑子居然这么灵光？</p>

等等，那你一副什么都会的样子，是在羞辱本教授吗！</p>

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，作为军事学院的教授，张衍被频频刷新认知。</p>

沉默良久，他缓缓合上书，表情很是怀疑人生，“今天的课，先上到这儿。”</p>

段无心兴奋劲儿刚一上来，就听说下课，表情瞬间难掩失落。</p>

好不容易发现变人后脑子好使了，怎么还不兴让人炫耀一下的。</p>

他靠在转椅后背上，盯着那堆刚做完的习题发呆。</p>

每一道题旁边，都是一道红红的勾，让人很有成就感。</p>

不得不说，凌君寒真的很懂他。</p>

从昨天训练场上那股失望之后，没想到今天轻而易举就帮他找回乐。</p>

至少证明，他作为一个人，不完全是一无是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