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灵玉没有回应，依然在迟缓地发呆，那副样子让海棠想起了临行之前的小皇帝，说来陛下离去之前，也曾捧着盛公子的右手出神许久，不同的是盛公子面无表情，而陛下的脸上远比盛公子自己看右手的神态还要悲伤许多。

海棠回过神来，又道：“盛公子可是惦念着盛姑娘？公子放心，姑娘夜里头一夜安睡，虽还没醒，但已经好多了。”

盛灵犀的消息果真唤醒了盛灵玉的神智，盛灵玉回过头来聚集意识，对此刻的认知完全清晰。

都记起来了，他现在在正阳宫，灵犀也在正阳宫，是陛下……

陛下庇护了他们。

昨日的一切，盛灵玉身处其中却觉得无比的混沌，周围的一切都在推着他走，他什么都顾不上，什么都没有想，而现在，思维清晰了，他终于想起来了太庙之中小皇帝吐得那一口血，想起了他亲手摔碎的白玉簪，想起了在他绝望之时获得那一丝希望。

他叫陛下不要管。

但陛下还是管了。

在他以为万念俱灰的一刻，是小皇帝伸手将他拉了起来，他甚至还抱了他，纵容他之后的那一番失态。

为什么，为什么陛下还是选择……盛灵玉一阵沉默，许久之后，他开口问道：“陛下在哪里？”

盛灵玉的声音非常晦涩，和他平时清朗的声线相差了太多太多，海棠听得愣了愣，这才回道：“陛下今日上朝去了，走了已有小半个时辰，不过陛下走之前曾特意嘱咐了奴婢照顾好公子，公子若有什么事，尽可吩咐奴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