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的狐耳上有一层柔软的绒毛,如柳絮般细细密密的拂过手指,仿佛将那层刺痒传递到了他身上似的。
他试着捏了捏,滚烫的耳廓几乎要融化灵魂的温度。
这就是……鬼童总是忍不住想要吃人的原因吗,那种炙热的气息的确是厉鬼最向往的食物。
他垂下眼眸,试图冷静的用逻辑来解释自己此时的异样心情。
“鬼哥。”怀里的少年分明就是个小话痨,这个时候还不忘喋喋不休的和他聊天:“你为什么说是灵魂的本能在告诉你过敏,你自己不记得自己活着时有没有过敏的现象吗?”
厉鬼嘶哑的嗓音淡淡的说:“我没有为人的记忆。”
庄九析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厉鬼的事情。
他打了个哈欠,含糊不清的问:“那鬼哥你肯定已经死去很多年了吧,为什么一直留在这栋房子里呢,是有什么执念没有完成吗?”
本来想问更多的事情,还是最近几天都被滚烫的狐耳搞得没有睡好,如今在这冰冰凉凉的温度下很便被睡意席卷,连大脑都变得混沌起来。
没有得到答案,他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睡梦,恍惚的听到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,他说:“我没有选择。”
平静冷漠的语气,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他被困在这栋房子里,没有记忆,没有过去未来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在孤寂的黑夜醒来,在即将看到光明的清晨失去意识。
从来没有选择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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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董钟的时针滴滴答答,在提醒着时间一点点流逝。
少年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,他的脑袋枕在黑影的腿上,狐耳在男人的大手里显得格外小巧可爱,身后的大尾巴无意识的甩来甩去,像是沉浸在了什么美好的梦境,格外开心。
在夜幕褪去,太阳悄然升起,第一缕光芒照进来的那一刻,厉鬼先生笔直的身影悄然消散,不留痕迹。
就像不曾存在过一般。
庄九析的枕头不见,脑袋摔在了沙发上。
——!
他被惊醒,揉了揉眼,茫然的环顾四周,才发现自己在客厅睡了一夜。
但是……睡得好舒服。
庄九析爬起来,在手机直播间挂好下午开播的提醒,准备回屋再睡个回笼觉,他踩着拖鞋往里走,余光扫过卧室全身镜里的自己,打了个哈欠,继续往前走。
等等!
少年突然退了后来,他站在全身镜下瞪大了眼睛,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是一个正常人类的模样,他伸手揉了揉头发,是真的,狐耳和尾巴都消失了!
都·消·失·了!
好大一个惊喜。
庄九析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。
“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双标,”他理直气壮的说:“人类只喜欢撸猫撸狗rua小动物,但从来也不想让自己变成被撸的对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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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上午,庄九析按照约定,在市心的一家餐厅与yg的负责人见面签合同。
嗯……yg不愿意来凶宅签合同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