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我怎么想来着，哦，送我裙子的一定是位盖世英雄。现在我知道不是盖世英雄了，而是苏悦生。</p>

我十分尴尬的说：“谢谢。”</p>

“不谢！程子慧不高兴的事，我可高兴干了。再说日行一善是有好处的，后来你不就救了我么？”</p>

我没有跟苏悦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经验，只好没话找话：“你和程子良是同学吗？”</p>

苏悦生又是一笑，他的笑怎么形容呢？反正令我觉得心里发虚。</p>

他说：“我们是亲戚，姻亲。”</p>

我不好意思继续追问，只好讪讪的坐在那里。苏悦生也不再跟我说话，他抽起烟来飞快，一支接一支，我都被呛得快咳嗽了，只好勉强忍住。</p>

回去的车上，我终于忍不住向程子良问起苏悦生，程子良说：“苏悦生是我姐姐的继子。”</p>

继子？我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。</p>

“我姐姐嫁给苏啸林，苏悦生是苏啸林和已故原配的儿子。”</p>

噢！我终于明白了。</p>

程子良说：“他是有名的混世魔王，唉，我姐姐不知道吃过他多少亏，就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姐姐。”</p>

我其实也不喜欢程子慧，女人之间的友情和敌意，都来得那么直觉，程子慧特别不喜欢我，还那样对待我，怎么可能指望我喜欢程子慧呢。</p>

程子良永远觉得姐姐是病人，应该体谅。但谁又来体谅我呢。</p>

再这么下去，我也会得抑郁症吧。</p>

十八岁的天空再抑郁也不会永远阴云密布，东边日出西边雨，吵架的时候赌气，和好的时候又觉得万分甜蜜。我和程子良的交往还是持续了下来，直到程子慧开始找我妈的麻烦。</p>

我妈那时候虽然生意做得很大，人脉关系也有不少，但无论如何，也抵挡不住苏家的权势。只是我妈怕我烦恼，一个字也不对我说。直到有一天我偶尔从学校回家，她篷头垢面的在卧室睡觉，我去叫她，这才发现她脸都是肿的。</p>

我吓了一跳，连忙摇醒她，她打了个呵欠，看到是我，摸了摸我的胳膊，问：“乖女，是不是穿少了，外头那么冷。”</p>

“妈你怎么了？”</p>

才晚上七点多钟，她居然在家睡觉，往常这时候她一定会在美容院忙得不可开交，要么就是有应酬还没有回家。</p>

“觉得累，就回来躺躺。”</p>

我觉得很担心：“去医院吧，你脸都肿了。”</p>

我妈这才摸了摸脸，说：“就是睡多了。”</p>